【双Leo拉郎】【飞流/润玉】深夜里孤单的昙花一现 -上-

石头成精傻小子飞流/病弱老干部润玉

流水账警告,OOC警告。

人物都不属于我。飞流开始有点撒,之后会变得更像飞流+盐枭。润玉当了一万年的天帝了,在这篇文里是个退休老干部(不是

激情赠送小仙女77!没有她的图我这篇文是不会写出来的!!

 



【双Leo拉郎】【飞流/润玉】深夜里孤单的昙花一现  -上- 



1

憾事是…

 

 

2

世间万物皆有生死。

百年前,天帝突发重病。岐黄仙官夤夜前来,却在诊断后犯了难,最后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:“陛下若是努力诊治,许是还能……”

岐黄仙官又磕磕巴巴的嘟囔起来。

倒是天帝,无甚反应。

年轻时,他为了一丝妄念,肆意妄为,枉顾自身。多年的沉疴宿疾,终究是显现出来,原来他那只剩一半的天命寿数,也是要走到尽头了。

也好。

这些年六界太平,棠樾更是资质优秀,该当大任。旭凤和锦觅双宿双飞,恩爱有加,过往的恩怨早都放下了,游山玩水,就连棠樾也很少听到他们的消息。

这万年来,他被囚禁在天帝的位子上,矜矜业业地当了许久天地间最大的囚徒,倒是应了旭凤当年的那句:千年万年的孤单着吧,好好赎你的罪。

兴许他的罪已经赎完了呢。

倒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。

 

他离开那天,邝露来送他。邝露如今身担辅佐天帝重任,位居要职。可在他面前,邝露总还是温和而规矩的样子。

他们在默契的安静中站了一会儿。

最后还是邝露忍不住,轻轻地问:“陛下一定要如此吗?岐黄仙官说……”

邝露跟随他上万年,却还是想要问问。只是看见润玉温和地笑着,便也明白了答案。她也勉强的笑起来:“陛下……”

“邝露,我早就禅位给棠樾了。”

邝露抬头,好一会儿才看见对方眼底的笑意。她也好笑的为难起来:几万年,她叫大殿下,夜神,陛下。如今眼前的人哪个都不是。

润玉没有戴玉冠穿朝服。他穿着一身朴素的白,头发用发带束着,长身玉立。邝露只觉得眼熟。但两万年已经过去了,过往的事就像一个梦。

她最后还是没法叫出口,只是笑笑:“……保重。”

 

 

3

他唯一舍不得的,是种了多年的昙花。

是许多年前,他在璇玑宫的偏殿里种下的。几万年来灌注灵力,维持其生长,如今已郁郁葱葱,连方成片。这片昙花一直是他在念念不舍的养着,如今他离开,哪怕是让人管着,也没有什么意义了。

这些昙花灌木,很多年以前便已不再开花。这再正常不过:哪有昙花能活过几个春秋的,更别说万年?依靠灵力维系生命的昙花,已经不会开出花朵了。

 

但他走的时候,还是捎上了其中一株昙花的矮木。

 

 

5

琅琊山确实是个好地方。

山岭峻峭,四季都有很好的风景。润玉刚到时正值春日,山花烂漫,鸟语花香。邝露依他的要求,替他置了座小巧的宅子,什么都很简单,顺带有个简陋的后院。宅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满了结界,保证没人能看见,更没人能进来。

润玉最后还是把那株昙花种在了后院里。人间的水土不一样,他暗暗的期待着,也许还能在最后,看到昙花开放一次呢?

他在宅子里渡过了一整个无所事事的夏天。仙人不需饭食,每日就是养花喝茶。现在不当天帝了,也不愿看什么正经的书,倒是看起人间的闲书来。

山中无甲子,于润玉来讲,是很新奇的感受。

山上的枫叶渐次开始变红,桂花也慢慢开了起来。直到银杏的黄叶落在他的书页之间,他才发觉已经入了秋。似是一夜之间,整座琅琊山都飘着桂子香气。

他灵力衰退了不少,人间的冷暖突然变得有了意义。这几日天越发冷,除了多加几层衣服,润玉还时常胸口闷痛,咳嗽有时带出污血,是有病发之兆。岐黄仙官给他开了几副抑痛止咳的方子,药材也有,他却犯了难:做了几万年的天帝,倒是真的没学过怎么熬药。

润玉轻声叹气,现在也拉不下脸来找邝露了。

他犯了难。

 

 

6

解决方法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。

当时润玉在院子里尝试熬药,几近失败的时候,突然听见“砰”的一声。他连忙护住脸,挡下整个后院都扬起的银杏和桂花。好一会才起身,便看见院子里趴着个孩子。

没来由的,润玉一阵心悸。

他赶紧走过去,还没来得及思考,趴着的人便自己坐了起来。

润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松了口气。

小少年一身蓝色粗布衣裳,摔得乌糟糟的。十四,五岁的样子,小脸上满是泥土,头发里插满落叶和桂花的碎末。他一起身便开始流鼻血,似是摔蒙了,呆呆地看着润玉。

这宅子有五六层结界,怎么摔进来的?

润玉正疑惑着,小少年突然捂住脑门,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,红了眼眶,竟然就地哭了起来,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掉,也不嚎,只是黏糊糊地说了一声:“……疼。”

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
润玉一下就心软了。他伸手去探少年神识:竟然是一块灵识未开的小石子。

石头成精,还是真是少见的很。

也许是小石子尚未开灵识,连结界都不觉得它是活物,放了它进来。也不知道修为这样低,怎的就可以化人了?

润玉问他:“你有名字吗?”

“…..字?”

“名字?”

“有。字。”少年含糊的说:“…飞…流。”

“飞流?”

少年惨兮兮的点点头,巴巴地望着润玉。

润玉叹口气:“你,先进屋里罢。”

不知道从哪里摔下来,飞流的鼻子摔出血了。润玉掐了个疗伤的决,小心翼翼不弄疼飞流的鼻子,尽量温柔的点在伤口上。

这万年来,已经没有人需要他来治疗磕碰到的地方,连手都生疏了。润玉突然想起:以前他常常给旭凤治疗这样的伤口。那时润玉还是大殿下,旭凤还是栖梧宫小小的混世魔王。后来也常常给锦觅……

润玉想的入神,一下没注意,就真的戳到了飞流。

飞流缩了一下:“.…..疼。”

润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对不起啊。”

飞流也只是看着他,瘪着嘴,一点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润玉一下子愧疚到不行,赶紧凝神把伤口复原了,再用灵力探查别的伤口,发现没有什么大碍,才松口气。

“还疼不疼?”

飞流摸摸自己的鼻子,认真地摇了摇头。样子实在太乖了,润玉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顶。

他柔声问:“飞流,你从哪里来的?”

摇头。

“点化你的人呢?在哪里?”

摇头。

“你…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回去?”

飞流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。

润玉陷入思考:这块小石头神识未开,应当是有了什么机遇,被谁点化刚变成人形。确实少见,或许送到哪位仙人座下,日后也能成可用之才。可是这样就又要和上面那帮人打交道。他一个退位的天帝,上面那些人不见得给他面子。不仅麻烦得很,而且他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。散仙?但又到哪里去找会收一块小石头的散仙?怎么也是不放心。送到人界去,算是痴傻儿,更行不通……

润玉想的入神,突然听见飞流说一句:“不走。”

飞流说完就牢牢的拽住了他的袖子,小脸皱巴巴的,很认真的样子。

“……我不能照顾你。”润玉苦笑着对他说。

飞流磕磕巴巴的学着他说:“照顾,你。”

润玉指指自己:“我就要死了。”

飞流歪歪脑袋,也指润玉:“不,要。”

润玉只好摇头。看来这块小石子,现在还什么都听不懂。这么一想,就更不放心了。或许能开了灵识以后再送走?

飞流突然说:“要!”

“啊?”润玉不解。

飞流指了指院子里:“药!”

润玉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回头看:那壶草药早就熬干了,火势正旺,把铁壶都烧的发红,马上要烧到院子里去。

他赶忙掐了个决,一盆水从天而降,火灭了,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药壶和不成形的土堆。

“我会。”飞流扯扯他的袖子:“我来。”

润玉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7

莫名其妙的,这块叫“飞流”的小石头就住了下来。

润玉把飞流收拾干净以后,发现飞流真是个俊俏的孩子:小脸白净,刚刚步入少年时期,还带着儿童的圆润饱满。浓眉,桃花眼又黑又亮。

虎头虎脑,真是讨人喜欢。

飞流神识未开,虽然看上去像是个凡人少年,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。润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后,也只知道“阿玉”,“阿玉”的叫。

奇怪的是,这颗小石头,不会说话,不会自己梳头穿衣,不会打扫,却真的知道煎药。

小少年认认真真,守在药炉子前,皱着眉头一丝不苟,时不时扇一下风,很是熟练,仿佛煎药是件天大的事一样。

“飞流,不要盯着火看,伤眼睛。”

“飞流,不要靠太近,头发要烧着了。”

“飞流,不要用手去摸药壶,烫。”

说也说不听。只是在药好了以后,小心翼翼地端到润玉面前,像是献宝一样:“阿玉,药。”

也不是吵闹的孩子,就是喜欢屋子里外到处乱跑,屋檐房梁飞身就能上去。一开始润玉还有点担心,后来发现,飞流实在耐得摔打,除了刚来的时候摔断了鼻子,就再也没受过伤。

唯一不方便的,就是这个宅子里只有一张床。润玉也不好意思和邝露再要张床了,总不能告诉她自己随便捡了颗小石子,还让他住下来了吧?

应是没问题的,飞流还这么小,一人睡一边,床也够大。等飞流灵识开了,润玉便会送他离开。在那之前,挤一张床也不算什么。

 

 

8

桂花一个月就落完了。

“阿玉,药。”

这一个月里,熬药都是飞流负责。这会儿少年端着药碗,站在润玉面前。因为长时间靠近炉火,少年的脸颊被熏得通红,他手上的药汤在晚秋渐冷的风里,冒着薄薄的雾。润玉接过来,一口气灌下去大半。

实在是太苦了。

突然感觉有人在按他的眉心,他抬头看见飞流认真的脸。少年问他:“不高兴?”

他笑起来:“无妨。”

飞流不买他的帐,坚持问:“阿玉,不高兴?”

不知道是少年人的神情过于认真,还是脸颊红扑扑的过于可爱,润玉一下子起了作弄人的心思。不想祸害孩子,就用食指沾了一点药汤,举到飞流面前:“要不你尝尝?”

飞流直接张嘴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,却被药汤苦的跳了起来。

“呸!”飞流的脸都扭曲起来,连吐几口:“呸!”

润玉被他这个反应逗的发笑,心里突然一阵很久没有感到过的轻松。

他告诉飞流:“这是苦的味道。”

飞流撅着嘴:“不喜欢。”

润玉突然想起来,虽然小石子集日月精华,不必饮食,但既然化成了人形,飞流还是可以吃东西的。可一直和他在这个宅子里待着,飞流脸酸甜苦辣都不知道。

他戳戳飞流气鼓鼓的脸:“……等你灵识开了,带你去吃甜的。”

“甜?”

“就是不苦的东西。”

“不苦?”

飞流歪歪头,若有所思。

 

飞流第二天就不见了。

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,药煎好了摆在床边。宅子里什么动静也没有。

润玉无所事事,在廊下坐了一整天。他也看不进书,只是盯着院子里的昙花,想起来整个夏天都没结出一个花苞。突然膈应的很,胸口闷闷的不舒服。

傍晚的时候他才意识到,原来他是在等飞流回来。

他想:也许飞流不会回来了。也许昨日被作弄,飞流生了他的气,就离开了。倒也不是不好,山中生活本来就是很孤单的,若是以此为契机让飞流去到外面的世界也不错。就是担心他应付不来。忽然又想到,要是飞流不是离开了,而是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险,受了伤回不来了呢?

想到这里便再坐不住,起了身便往外走。

刚出院门,就远远地看见一个青蓝色的身影。

“阿玉!”飞流叫他。

小少年的脸上身上都是树叶和泥巴,他提着衣摆像是兜着什么东西。走进了才发现,是几个鲜红的小柿子。

“.…..你干嘛去了?”

润玉也不知道自己语气里的埋怨是哪儿来的。

飞流没有听出来,只是朝润玉笑的起劲:“阿玉!甜的!”

说着把柿子塞到润玉手里。

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所有的,吃了一遍。”

润玉愣住了:这小子不是把山上的野果都吃了一遍吧?山上有毒的果子多,润玉赶忙用灵力探查起飞流的身体:所幸没有异样。这才松了口气。

飞流见他紧张的样子,也不笑了,歪着头问:“不高兴?”

润玉叹口气,施了个术把飞流身上的泥巴树叶清干净,摸摸他的头:“高兴。”

于是飞流便笑起来,眼睛里发光:“苦的,都吃掉。甜的,给阿玉!”

润玉看着手上鲜红的柿子。

飞流郑重其事:“明天吃药,不苦。”

润玉愣住,好一会儿才笑起来:“谢谢你。”

 

 

9

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,润玉忍不住问飞流:“飞流,你到底为什么来?”

飞流在和自己的发带缠斗,解不开,只好乱扯自己的头发。也没看润玉,只是回答:“渡劫。”

万物有灵,物件生出了灵气,便可以修炼,到了一定时候,要历劫才能更有修为。原来飞流这颗小石头是为了这件事来的。也好,能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,哪怕做这一件好事。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飞流劫数来的那天。

他伸出手去,帮飞流把发带解开。少年的头发乌黑油亮,和他日渐干枯的长发,已经很不一样了。他温声告诉飞流:“你渡劫时,若是我还活着,一定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
飞流像是听懂了,又像是没有。他呆呆的看着前方,一言不发。

润玉摸摸他的头:“睡吧。”

烛火吹灭之后,屋子里一片静谧的黑暗。润玉感觉到飞流在他背后躺下了,想了想,还是轻轻地开了口:“飞流,下次要是出门去了,先和我说一声吧。哪怕是,不打算回来了……

你要是想离开,我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,就感觉少年的身体破天荒地缠了上来,像个小熊一样把他抱住,脸颊贴上他的后背。飞流像是没在听他说话,自顾自地说:“阿玉身上冷。”

“飞流……”

“热。”

何止是热,少年人的身体简直像一团火,雀跃的燃烧着,温暖而鲜活。润玉突然感到一种疲惫: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让飞流远离他了,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。少年的温度和呼吸声都使他往下沉,他被包裹着,连骨骼都埋到暖和的尘土里去。

于是他便不再说话,任由飞流抱着他。

 

他陷入无梦的安眠。

 

 

 

10

那柿子确实非常的甜,简直像人间的蜜糖。

也不知道飞流到底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野果,才尝出来这一株结了甜蜜果实的柿子树。润玉看着飞流窜上房顶,不知不觉嘴角上扬。

 

飞流在房顶上,向下看他。

少年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笑,但还是朝他咧出个大大的笑容。

 

 




 

-TBC-

 

P.S.

重看cut,生气了(。)嗨呀真的气。

现在你们先不要打我,因为这个文很短而且是个HE,只是我还没有写完。

还有,有没有人想帮我beta?我觉得我分不清的地得(。

器灵我在写,你们信我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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